如果柯蘿葉和我可以改變我們的差異,那是因為我們懂得在對方改不了的習慣上開玩笑。我就是討厭柯蘿葉的鞋,他就是喜歡那雙鞋,我愛她,但是(等窗子補好了)我們至少會設法把這件事當作玩笑帶過去。大吵時人會用「跳樓」威脅對方,對方總是報以一笑,把挫折給平息掉。我開車技術很爛,但是卻得到「亞蘭普特斯」(Alain Prost,譯注:法國四屆一級方程式賽車世界冠軍)的稱號。柯蘿葉偶爾的殉道者之旅讓我累得半死,但是當我把她當「聖女貞德」時就不會那麼累。幽默代表不需要直接衝突,給人留點顏面,批評但不直說(「用這個笑話我要你知道,我討厭X但不直說,你會笑,表示你知道我的意思」)。
如果無法拿兩人的差異來開玩笑,表示兩人已經不再相愛(或是懶得再盡力去愛)。幽默勾勒出在理想與現實之間的怒牆:在每個玩笑背後,存在著歧異的警訊,甚至是失望,但那已經是拆除雷管的歧異—所以走過去不會引爆,不會血流滿地。
書名
我談的那場戀愛
作者
艾倫.狄波頓 Alain de Botton
頁數
107~108